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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卫生辛酸史 z

历史; 欧洲; 卫生;

罗马人将尿罐中的尿倒出窗外的做法持续了好几百年。很多人深受蓄意或无心的“天降暴雨”之害。受害者可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赔偿。收取的损害赔偿金包括:医疗费用,以及当前和今后因缺工而失掉的薪水。由于被告并不总是能够被明确指认,罚款通常在所有住在倾倒污物区域的居民中收取。

同时代的作品也描写了从寓所窗户扔出的夜壶所导致的混乱状态。尤维纳利斯(Juvenal)所作的第三首讽刺诗将这种屡发的事故描述为“从不知名的高处猛然落下的暴雨”。约翰·德莱顿(John Dryden,公元 1671—1700 年)将其诠释为如下诗篇:

除非你已预先找好自己的位置,否则再想寻欢作乐就为时已晚。命运很多时候都是凑巧,因为街上有醒着的窗户:祈求万能的主、并料想不太可能摊上便壶的份儿。

1666 年的瘟疫和 1667 年的火情是 17 世纪英国的标志性事件。塞缪尔· 佩皮斯(Samuel Pepys)在其日志中描述了那些可怕的年代,其中谈到伦敦城内从上方窗户落下的飘忽不定的粪便。于乱世中出生的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用如下语句来描绘伦敦的街道:

肉摊、粪堆、内脏和血液中产生的废弃物,溺死的幼犬、腥臭的西鲱,都浸湿在泥淖中,死猫混杂着芜菁的嫩叶随着洪流翻滚而下。

欧洲城市的居民们保留了罗马时代的习俗,将夜壶倒往窗外以处理其“内物”。幸而人们还礼貌地告知路人,要其留神即将降临的厄运。法国妇女在“内物”落下之前高呼“小心水!”英国人则将这种叫法改为“留心便座”,兴许是因为厕所的前身被称为“便座”吧。英国人往往还在其后加上一句“上帝保佑您”。在意大利语中,这句话变成“拿走您的提灯”。谦和有礼的男士们都走在女性的左侧,以保护后者,使其免受窗内所发的诡异莫测的攻击。这一习俗传承至今。

有人认为夜壶可任意处置。他们把整个壶扔到大马路上,而不是壶内物。这种野蛮的垃圾处理方式所导致的混乱状态致使巴黎官方于1395年颁布了一项法令,严禁将夜壶扔出窗外。然而,法国公民在17世纪时仍未改变这一陋习。凡尔赛市市长发表了一项声明,禁止“所有人将人体排泄物及其他垃圾扔出窗外”。

1666年英格兰流行瘟疫时,国王查理二世从伦敦移驾到牛津,以免疾病秧及自己。牛津市民安东尼·伍德(Anthony Wood)在日记中描述了国王殿下及其随从们骇人听闻的言行举止:

他们貌似整洁大方、华丽鲜艳,实则肮脏龌龊、兽性十足,所到之处皆留下满地粪便,烟囱,书房,油菜棚,地下室,无一幸免。他们粗鲁无礼、蓬头垢面、寻花问柳;目空一切、了无生趣且粗枝大叶。

奥地利的安妮(Anne),“太阳王”的母后,在法兰西宫殿背后的花毯上小便时被人撞见。

公爵夫人夏洛特·伊丽莎白(the Duchess Charlotte Elizabeth)是路易十四的随行人员之一。她一直不离其左右,从凡尔赛宫一路陪伴到枫丹白露宫,发觉自己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排便,夏洛特·伊丽莎白于是对女修道院院长颇为赏识,后者在每次有“需要”的时候都能够瞅准时机。只有在夜晚人们才能找回一点隐私。对被派去守护国王的瑞士禁卫队留在街上的“纪念品”,公爵夫人也只能摇头兴叹。

“大上榻”和“小上榻”典礼标志着白昼的结束。“大上榻”,或称“大就寝”,乃路易宽衣上榻的一种仪式。好几位贵族候于一旁,翘首企盼自己能有幸在国王更衣时为其秉持烛台。安寝准备就绪后,仅有屈指可数、精挑细选出的贵族能留在皇帝身边。这些享受非常待遇的人,花了高达 1.5 万个金路易1,才获得此项殊荣:顶礼膜拜皇帝着手另一个仪式,也就是小上榻。国王殿下亮出他尊贵的屁股,端坐在“便桶椅”上,即封闭式马桶上,举行这天最后的皇室典礼。

即便在现代的早期,那些恶臭满天、污物横流且不断受到病疫侵袭的欧洲城市,某些不讲卫生的做法也为大众所认可。马车夫被容许在车轮上小便。如前所述,坐在马桶上接宾待友也毫不失礼。不过,到了17世纪末年,上述两种做法都被视为有失体统。

约翰四世(John IV)和阿方佐六世(Alfonzo VI)统治年间,葡萄牙海岸线上的马德拉群岛(Madeira)对卫生事务严苛无比。聚会者如被发现在户外大小便,即遭逮捕拘留,或被认为是粗鄙猥琐之人。因此,他们都在门廊或门口撒尿。

17 世纪德国爱侣们对于性顾虑重重,他们当中很多人带着成堆的问题去求助村里的接生婆。对惧怕婚礼当晚圆房不顺者,安抚的处方通常是,穿过结婚戒指撒尿。显然,倘若男士能够瞄准结婚戒指中间那一小孔,他一定是个中好手。如果女性想草草完事,又不愿与他直接对质,她就得暗地里在这个不中意的爱人鞋子里抹一点儿自己的粪便。如此一来,在他的潜意识里,该女子的气味与臭味有了某种抹不掉的关系,这种气味会使他无心逗留。

坐浴盆是路易十四统治时代为了使宫延里的人不用宽衣就可以清洗隐私部位而专门发明的,1751年,人们用“篷巴度夫人的迷恋物”来暗指这一洗涤生殖器的装置。而自打 1763 年托马斯·史莫莱特(Thomas Smollet)发表其旅途信函以来,坐浴盆变得臭名昭著起来。史莫莱特写道:“法兰西女性的非凡的粗鄙岂为常理可容!她们当着男宾的面儿褪去脏乱不堪的衬衣,与之高谈阔论自己沐浴之事、内服药、还有坐浴盆!”在英国人及其他西方人眼里,法国坐浴盆是其国民道德败坏的结果,用来在纵欲后清洗生殖器。

走出房屋使用后院中分离的厕所极为不便,因此很多人仍依赖夜壶。乔纳森·斯威夫特在其 1745 年出版的著作《仆佣指南》(Direction to Servants)一书中,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那一做法颇有微辞:

我对那些自以为是而又懒散怠惰的女士深恶痛绝,她们从不费力踱入花园采撷一支半朵玫瑰,而总是据守一个臭烘烘的器皿,有时就在卧房里,或不由分说地在某个昏暗的隔间里,解决自己最差强人意的需求。而你们,则往往要把满满一容器东西带走。这些容器不仅熏臭了整个房间,也令身边所有人对她们的衣物掩鼻回避。那么,要根除她们这一令人作呕的恶习,我建议你们,作为其后果的承担者,在公开的场合将其器皿搬走,当着男仆们的面儿把它抬到主梯下。而且,倘若有人敲门,把容器端在手里去打开临街大门。这一切,不出意外的话,会使你的女主人宁肯大费周折到适宜场所去排便,也不愿将自己那些脏物暴露在家中所有男丁的眼皮底下。

18 世纪不少居民对室内抽水马桶的出现将信将疑。作家霍勒斯·沃波尔(Horace Walpole)坚信,只有腐化堕落的人才使用抽水马桶。沃波尔描述了自己 1760 年拜访依丽亚·雷丽亚·查得利(Aelia Laelia Chudley)一家时的情形,他说:“不过,最令人惊奇的莫过于每间卧房里的厕所了:由一大块红木设计而成……带着坑洞,青铜制的把手,以及冲水开关,等等。我不禁说道,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为荒淫无度的家庭!”

每段历史都为学者提供了异彩纷呈的关于卫生设备及卫生习俗的趣闻轶事。18 世纪也毫不例外。

莫扎特(Mozart)给他的表妹写了些奇怪的求爱信。其中一封的结束语为:“好了,祝你晚安,不过先得在床上拉屎,让它无处不在。”

第一个靠马桶过活的家伙约翰尼(Johnny)是个流动小贩。这家伙游走于苏格兰爱丁堡城(Edinburgh)的街头巷尾,使劲儿叫卖。他在客人大小便时为其提供“隐私”。他身披宽大的黑色斗篷,手握便壶,高声叫喊“如欲方便,付半便士!”顾客来到他跟前,递给他半便士。顾客蹲坐在尿壶上之时,他便用大斗篷将其遮盖。

1796 年出版的一幅题为《国家厕所》(National Conveniences)的漫画展现了英格兰人对抽水马桶的无比自豪,及对欧洲其他国家的鄙夷之情。漫画中,英格兰人坐在自己的抽水马桶上,苏格兰人伏于水桶上,法兰西人蹲的是茅坑,荷兰人则在池塘里排便。

英法百年战争于 1453 年宣告结束,然而接下来的唇枪舌战又持续了好几个世纪。在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人多番指责法国人放荡不羁和粗暴无礼。1810 年游历英国的法国人路易·西蒙回敬了英国人的鄙夷之辞。在其游记中,西蒙尽数自己目睹被访的众多英国家庭将便壶或封闭马桶置于餐厅一角时的惊诧。他写道,英格兰人使用这一器具时毫无愧色,甚至时常与宾客谈笑风生。显然,此时法国人已然将自己的“法国礼仪”输出他国了。

以前的欧洲女人是没有内裤的,裙下是真空。裙下的束裤是现代史中最早的内裤雏形,而这要拜一个舞女所赐。1727 年,一位女芭蕾舞演员的裙子被舞台布景上的一个东西挂住了。她的屁股让台下的男人几近疯狂。从此,巴黎通过了一项治安规定:女演员或者舞女不着束裤不得登台表演。但登台表演外的欧洲女人裙下仍然不穿束裤。

18 世纪欧洲人治疗疾病的方法并不比前几个世纪先进多少。中风患者被告知要喝下一杯来自体魄健康之人的尿液。尿与盐的混合物可令“性格”乖张之人变得温和。还有人认为,将人的粪便晒干、磨成粉状,吹入病人眼中,白内障便会消失。

在 17 世纪的欧洲,从王后到妓女都喜欢在公众场合把她们的一只或两只乳房裸露出来,那时乳房裸露比今天更容易被接受,而且这种着装方式还被看作是贞洁和荣耀的象征。英国沃里克大学讲师安吉拉·M·琼斯研究了剑桥大学收藏的近 2000 幅 17 世纪木版画,这些木版画上的女人大多数都把她们的乳房裸露在外。琼斯说,那时的歌单和低俗小说的描述也印证了这一点——女人们经常穿着低开领衣,露出她们的胸脯和乳房。

在17世纪,乳房裸露不仅不会看作是俗丽,而且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女性贞洁的象征。

“裸露乳房是女子向人展现她的正派和青春的表示,”琼斯说,“她是在向人们展示她那苹果般的从未用过的处女乳房,炫耀她们的贞洁、美丽和青春年少。贵族阶层的女性为了保持自己乳房的美,从来不让孩子吃自己的奶,而是找奶妈代替。”

琼斯说,尽管上层社会以外的女子也可能接受这种时尚,但它开始时只是作为非常流行的上层时尚,表现了她们的高贵、美丽和正派。丈夫们也对妻子的穿着感到自豪,因为这是她们在展示贞洁的荣耀。

琼斯认为这一流行时尚可能始自艾格尼丝-苏拉,她是 15 世纪法王 Charles VII 心爱的情妇,后来才渐渐流传开来。英国皇室成员们也崇尚露乳的风气。英国查理一世皇后海丽塔。玛丽亚就请知名的时装设计师 Inigo Jones 为自己定制了一件露出乳头的礼服,而在光荣革命之后与荷兰丈夫威廉结婚的玛丽二世也经常当众露乳。

沃里克大学历史学教授伯纳德·坎普同意英国历史上乳房裸露非常流行的观点,但这不是什么丑闻。坎普说那时,只要在正确的场合穿这样的服装,是和她们的贞洁和荣誉完全协调的。他说,也有很多保守派和清教徒,如威廉·普林,反对这种流行的服饰。

坎普说,1633 年,威廉·普林曾经在海丽塔。玛丽亚王后参加了一次宫廷假面舞会的表演后,批评她“看起来就像个妓女”,他得到的惩罚是被政府割去了耳朵。裸露乳房的时尚在 18 世纪和 19 世纪曾多次出现,包括维多利亚时代,琼斯说,在这些裸胸被视为正常的时代,女性暴露她们的肩膀和大腿则被认为是惊世骇俗的,那会被认为是在勾引男人。

从《香水》看欧洲19世纪前的卫生状况

很多人都知道巴黎香水业的发展与繁荣很大程度上是和 19 世纪以前整个巴黎城的肮脏不堪,处处散发着恶臭有关,其实不光是巴黎,欧洲的各个城市都是同样肮脏无比。电影《香水》开始时候的描写可谓触目惊心,不过还只是片面的展示,在那个时代,浪漫的文艺的欧洲城市卫生状况到底如何呢?如果说罗密欧长了一嘴黄牙,靴子上尽是大便痕迹,朱丽叶一辈子没洗过几次澡,满头油腻,惊掉下巴的各位是否还心驰神往?

其实在古罗马时就已经有了比较有效率的城市排水系统,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城市总体卫生状况得以良好地控制。然而这些古代杰出的城市建设经验却丝毫未能影响中部欧洲的文明。随著罗马文明的衰落、古代都市的毁灭,中世纪欧洲的排水工程又回到无节制的原始状态,居民家中一般都没有下水管道和厕所。人有三急时怎么解决?一般情况下,人们会悄悄地找一处角落解决。歌德曾讲述过他的经历,有一次歌德在意大利加尔达的一家旅馆住宿,他询问去哪里“方便”,旅馆里的人平静地告诉他就在院子里。当时的人们将自家后面的小巷和附近的沟渠当作倾倒污物的地方。为数不多的茅厕和粪坑通常离饮用水源不远,城市雨、污水和排泄物都在路边简单的露天的雨水道中流过,饮水极易受到污染。欧洲有下水道系统已经是19世纪中期以后的事了。在此之前,城市里街道和广场成了真正的污物倾倒场,市民们将粪水和垃圾从窗户倒向街上,街上经常是粪水横流、臭气熏天。1270 年的巴黎的一项法律中规定:“任何人均不得自楼台窗倾倒粪便,白天黑夜均不可,否则将处以罚金”。但巴黎的市民显然不喜欢遵守这一法令。因此在一个世纪后又有一项新的法令:“如果愿意大叫三声‘注意尿’,则可以倾倒。”大量的羊、猪等家畜以及拉车的牛、马肆意排泄,使城市环境脏上加脏。此外,肉贩子和屠户还当街进行牲畜的宰杀和开膛。

在德国的纽伦堡城里,敞开的下水道穿越各家各户,汇入河流。当时人们处理粪便的方法是把它倒入河中,埋进坑里,或用船运出城外。那个时代人们更看重便利,而不是健康。当河流不再能够容纳如此多垃圾的时候,人们就用推车把废弃物运到城外。低潮时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因为水的短缺使污物无法漂走。巴黎城中堆积起来的粪便被倾倒到城墙外侧,减少了城内的些许污秽。不幸的是,随着巴黎的繁荣昌盛,其粪堆也日渐庞大。最后,粪堆的规模扩大到了如此地步,以至于人们出于安全的考虑而不得不将围墙筑高,以防敌军可能从粪堆顶部攻击巴黎城。英格兰的河流用来输送粪便,等到粪便堆积了几个河流那么深时,河道就停滞了。伦敦的弗利特河收集了一座桥上 11 个公厕和 3 个下水道的残留物。不足为奇,该河停止流动,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而伦敦桥上的厕所每年向泰晤士河倾倒 2000 吨粪便。流行病的复发促使很多欧洲官员责令人们使用粪坑,而不是河流来处理粪便。令人感到悲哀的是,人们往往对这类忠告不以为然。巴黎警局于 1522 年、1525 年和 1539 年间发布命令,要求市民安置和使用排水沟及公厕。由于没有急切的需要,巴黎市民仍旧将垃圾倒在城里各条街道,使巴黎成为“臭味之城”。

16 世纪和 17 世纪的文学作品中之所以总是不厌其烦地提到粪便问题,正是以揶揄的方式说明当时的朝臣连个方便的地方都没有的尴尬局面。既然如此,于是大家便在壁炉、门后、墙上和阳台上随地大小便。宫中甬道的每块石头上、宏伟的迎宾台阶上到处是大小便。1578 年,亨利三世实在受不了,便下令起床之前把宫殿刷洗干净。1606 年,亨利四世在圣日耳曼离宫居住时曾下令禁止一切不文明的行为,但就在颁布禁令的当天,小王储就因为冲着自己房间的墙壁撒尿被抓了个正着。路易十四(1638 年 9 月 5 日—1715 年 9 月 1 日)为了解决凡尔赛宫、卢浮宫和枫丹白露宫到处是大小便的问题,只有采用一个办法,那就是轮流搬家。每月搬一次家,人们糟蹋这一处时,清扫另一处。19 世纪的反日耳曼风潮中人们总是谴责日耳曼人不开化,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帕拉蒂娜王妃发现法国宫廷如此肮脏时表现出的惊恐就在情理之中了。她在给汉诺威的女选帝侯的信中写道:枫丹白露的人“随地屙屎,街上粪便随处可见”。

城市污秽不堪,人们的个人卫生状况也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倒退。人体禁忌观念的产生和梅毒、鼠疫等疾病的出现是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16 世纪的医生们认为,水会削弱器官的功能,并使人体暴露在有害空气中,如果水渗入毛孔中会传染各种疾病。当时甚至还流传着一层污垢能抵抗疾病侵袭的说法。因此,个人卫生只能采取“干洗”的方式,即用一块干毛巾擦身。

17 世纪的文章建议儿童用白布清洁脸和眼睛。因为用水清洗有损视力,会引起牙病和感冒,使脸色苍白,而且对天气的冷热更加敏感,根据法国人乔治?维加雷洛的调查,欧洲的上流社会在个人卫生方面也拒绝用水。在路易十四(1638 年 9 月 5 日—1715 年 9 月 1 日)统治时期,最爱干净的贵妇人每年也仅洗两次澡。而路易十四本人也要在医生的指导下谨慎地沐浴。

从古罗马留传下来的公共浴室时代全民洗澡的辉煌不复存在,而肮脏的躯体被看作更能接近上帝。圣亚伯拉罕 50 年不洗脸,不洗脚。圣西蒙任蠕虫在他溃烂的伤口上拱动而从不清洗,圣尤拂拉西亚进了一座女修道院,里面有 130 多个修女,她们从不洗澡,在中世纪修道院只准许修士一年洗2次澡,在著名的克兰尼修道院中一共只有3条毛巾。圣伯努瓦修道院的院规规定,即使病人的病情需要入浴,审查手续也非常严格,尤其是对身体强壮和“年轻”修士更为严格。不洗澡成了圣洁的象征。人们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有足够勇气不洗澡的人册封为圣人,亨利四世(1553 年 12 月 13 日—1610 年 5 月 14 日,法国国王 1589—1610 年)的母亲一辈子不洗澡,被册封为圣女阿涅丝。

另外也别以为罗密欧朱丽叶就餐时就和电影里一样彬彬有礼地拿着刀叉吃饭,事实上,用叉作餐具是 18 世纪中期以后的事,之前都是用刀将食物割开用手爪着吃,单独的餐具、盘子和杯子的使用也是 18 世纪中后期才开始的,人们在喝汤时用同一只器皿,而且大家用一个酒杯喝酒。在 13 世纪以前,欧洲人在吃东西时还都全用手指头。在使用手指头进食时,还有一定的规矩:罗马人以用手指头的多寡来区分身份,平民是五指齐下,有教养的贵族只用三个手指,无名指和小指是不能沾到食物的。这一进餐规则一直延续到 16 世纪,仍为欧洲人所奉行。


  1. 刻有路易十三等人头像的法国金币,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在法国使用,相当于 20 法郎金币——译者注。